伊曼纽尔·托德(Emmanuel Todd)前几天早上在法国文化上向我们说好话。 伊曼纽尔·托德是一位先知。 他明白了。 最重要的是,他声称。 他没有诚意。 的确,一个人不可能是先知和理论家。
伊曼纽尔·托德出版了一本新书,今天来这里宣传。听他讲话比读他的作品更有意思。他跟那些被他批评的人一样粗俗,有时甚至更甚。听听他用“老兄”、“家伙”之类的词来谈论尼古拉·萨科齐就知道了。他谈论任何话题时,都会在句子中夹杂“vachement”(一个粗俗的词),语法错误多得让人难以忍受。但这是一种民粹主义策略,让他看起来像个“好人”,一个贴近民众的人。

他被左翼圈子视为代言人,但他本人却与左翼如出一辙,左翼的唯一纲领就是反萨科齐情绪以及围绕这位国家元首的一切。亨利·盖诺自己也承认是个白痴。他做梦也没想到像萨科齐这样的人有一天会成为总统……对于一个总是吹嘘自己预见了一切的人来说,这种失望之情显而易见。那些在整个竞选期间都在大肆抨击萨科齐的人,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尼古拉·萨科齐是如何精心策划并巧妙地组织了一场竞选,这真是耐人寻味。埃马纽埃尔·托德和其他一些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一样,又一次没能吸取教训:与其攻击一个毫无理念的人,不如用真正的理念去开展一场真正的竞选。就目前情况来看,尼古拉·萨科齐在2011年应该会一路顺风顺水。而仅仅依靠民意调查就忽略了密特朗曾经一度支持率极低,但这并没有阻止他轻松连任。
庸俗且矫揉造作
因此,埃马纽埃尔·托德和尼古拉·萨科齐一样粗俗。他因此没有资格谈论总统的粗俗。尤其因为这样谈论总统会削弱总统的权威。这些巧舌如簧的人,包括埃马纽埃尔·托德在内,告诉我们是尼古拉·萨科齐首先削弱了总统的权威。没错,但正因为是总统本人这么做,所以两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。社会党人在这方面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,因为他们从未真正从利昂内尔·若斯潘的失败中吸取任何教训。利昂内尔把手搭在雅克肩上,这当然与他的失败并非毫无关联。就我个人而言,我确信这仍然是一种侮辱,所有摇摆不定的法国人都将其视为侮辱。法国人不欣赏不尊重,就像他们自己可能粗俗一样,他们也不喜欢别人粗俗地对待他们的象征。我们仍然处于法国人这种二元性(精神分裂?)之中,正如马克·布洛赫的公式*所概括的那样。
埃马纽埃尔·托德简直是个全能型人物。他时而扮演经济学家,时而扮演社会学家,时而扮演人口统计学家,时而扮演预言家。作为经济学家,他拒绝成为社会民主主义者,却又试图用细微的差别来回避社会党不可避免的命运。作为社会学家,他洞察了法国社会的方方面面,并且,最重要的是,他已经对我们发出了警告。作为人口统计学家,他同样具有远见卓识。以下是他的一次采访摘要,从中可以看出他的远见卓识:他首先解释说,法国的教育水平要高得多,“现在在地铁上你很少会遇到被人摔门的情况了”(一位记者会指出,是的,这种情况仍然时有发生),总统的粗俗言辞反映的是萨科齐的个人困境,而不是法国教育水平的下降,最后,他又开始了他惯常的长篇大论,这使他成为了左翼思想的先驱:失业是所有问题的根源。降低失业率,所有青少年就能拿到高中毕业证。简而言之,伊曼纽尔·托德确实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。他甚至会重复那些最愚蠢的社会主义者最爱用的陈词滥调,即声称是社会腐蚀了我们的移民,如果没有失业,移民子女的犯罪问题就只会成为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。读到这里,我以为马克·沃因切特会激怒这位伟人,告诉他自己刚刚接待了亨利·拉格朗日,而后者尽管信奉自以为是的社会主义原则,却要求所有人睁开眼睛看看正在发生的灾难性局面。灾难性都算是轻描淡写了。但事实并非如此,伊曼纽尔·托德从他的角度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东西,并且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而这位记者也不想砍掉自己偶像的脑袋。
人口与文明
现在我们终于开始看到一些关于移民问题的严肃研究(是的,我知道早在二十多年前的1985年底,《费加罗杂志》就发表过一些严肃的研究),像伊曼纽尔·托德这样的评论员应该认真阅读一些真正研究人员的著作,而不是继续只关注他们自己的研究成果。这样做对我们和他们自己都有好处。亨利·拉格朗日的著作抚慰了那些目睹法国持续衰落的人们的心灵。安格拉·默克尔明智地重申了多元文化主义已经行不通。多元文化主义之所以行不通,是因为它是在缺乏素质的移民群体中推行的,这些人聚集在一起,对法国及其文化毫无兴趣。在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群中推行多元文化主义一直都更有效。在每个国家都是如此。而我们却对那些行之有效的移民政策避而不谈。我们这些老牌欧洲国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同化移民及其子女了。当年轻的美国长期以来如此轻松地做到这一点时,尼古拉·萨科齐自然会认为,只要照搬美国模式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显然,这是一种短视的逻辑。萨科齐的政策一贯如此,法国政坛过去三十年的政策也一如既往。
伊曼纽尔·托德看不到我们的文明正在迅速走向毁灭。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几乎荡然无存,女性不再受到任何尊重,法语正在消亡,言语辱骂和粗鲁无礼无处不在。随便在电视上看一部20世纪50年代的电影,你就会感觉像是在看科幻片。看看人们的穿着打扮,看看男人对待女人的方式,看看一个土匪竟然被认为是受过良好教育、“有品位”的,你就会意识到,我们正在坠入的深渊似乎无穷无尽。坦白说,你根本不需要成为政治正确的拥护者就能看清这一点。
附言:新闻界的亚文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就在今天早上,阿兰-热拉尔·斯拉马用一个词就概括了古斯塔夫·蒂邦:贝当主义者。这种卑劣行径披着知识分子的外衣,更显可恶。可怜的古斯塔夫·蒂邦,他甚至无法安息。
“有两种法国人永远不会理解法国历史:一种是拒绝被兰斯加冕典礼的记忆所感动的人;另一种是读联邦节的记载时毫无感情的人。”《奇怪的失败》(1940),马克·布洛赫著,伽利玛出版社,Folio History丛书,1990年,第198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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